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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01/难产  (第2/4页)
   在见到铁皮巨兽冲出雾面的瞬间,她双腿自行动作起来,从疾步快走加速到小跑。挂在臂弯的军用雨衣摩得簌簌乱叫,仿佛在劝她走慢些。    嘶——    ?——    乌糟糟的尾气随之扬起,柴油气味弥漫,挤满人的汽车顿时溢出一股比柴油还难闻的人味。    车还没停稳,门还没打开,霎时人声鼎沸,乱哄哄的全是大小人声,斥骂叫嚷,有人丢了东西,嗷嗷直哭。    近两个小时的等待。    杜蘅等的不是一天一班的汽车,她穿过一窗又一窗和她无关的吵嚷,避开光屁股男孩朝外滋的尿柱,越出车尾黑气团,总算见到印有场部标记的绿邮包。    “穗子,场部里,还有我的信么?”    不等对方寒暄,杜蘅抢着开口。    她的着急,期待全在话里,少有的失态也在话里。    甚至破天荒地和对方对视了一眼。    她说话时是不敢正眼看人的。    大概一夜不怎么睡过,眼下挂着淡淡的乌青,脸蛋素白,嘴也冻到发白,唯独鼻尖是红的。早春天冷,她居然连条围巾也没裹。跟在汽车后面来送信的毛头小子一看她,实在不忍心说真话。    可不说真话不行。    他从自行车上支下一条腿,挠挠乱草似的头发。    “嫂子你千万别急啊,顺子哥跟部上打过招呼,我们一个个都记着呢,一见信,保管立刻马上给送家里头去。”    这就是没有的意思了。    杜蘅咽咽,把心也咽下去。    邮差不好意思起来,又不知道该说啥。    下乡知青都盼着家里来信,捎吃捎喝的,别人催烂了,不见信就上场部闹,自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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