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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章 - 潮期忽至  (第2/7页)
拾茶盏,因此没看到他面色灰白,仍继续说:“二爷和阮家小姐两小无猜,据说上将军和夫人都曾有意,待阮家小姐及笄之后嫁与二爷,只是后来遇上戎狄进犯,二爷从军上了前阵,这桩婚事也便耽搁下来。府上家仆都如此说,也不知是真是假。”    蓝桥赶紧打岔:“二夫人身子欠佳,合该再将养几天,不下床也罢。”    纪殊听完,只是淡淡一笑:“倒也不必,躺了多日,活动活动筋骨也好些。”    碧海便说:“那我给公子找衣裳来。”    瑞雪兆丰年,连着下了三日,今个儿才放晴一些。    明晃晃的日光照进正堂的会客厅,亮亮堂堂,纤尘不染。朱剪花贴窗画,前几日布置的喜绸红灯笼也尚未褪完全,仍一派喜气洋洋景象。    谢夫人和阮怡棠正说些家长里短,万嵎陪在一旁,丫鬟不时添茶。阮姑娘带来了自己酿的梅花酒,正一旁用红泥小火炉焙着,梅香忽而满室,倒也惬意。    正说着,纪殊已从西厢房赶了过来,蓝桥碧海跟在身后。    纪殊外披一件雪白狐裘大氅,内着云素青纹交襟长衫,款款踏雪而来,端的是一副清雅出尘之气。    恍惚间,万嵎竟有些无法将眼前人与那日翟冠霞帔、珠光宝饰的“新嫁娘”重合起来。    进了堂屋,地龙烧如春暖。蓝桥为纪殊收了大氅,那一段细柳般的腰身便无处遮拦,腰间环佩叮当鸣翠,给沉闷的冬日又多添了几分活泼。    不知怎的,万嵎想起那夜醉意朦胧间的一派狼狈景象。绛红色的绸缎层层叠叠拢在纪殊的细腰间,茜纱沾了他的白.浊,榫卯香息交融,一室醇厚馥郁,像是要撕裂人的心智,又像是一把烈火灼灼。纪殊哭着,唇角咬出猩红血,滴落在地,洇成抹不去的暗沉,如一枚朱砂痣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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